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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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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音還沒有等到容玉那邊的消息,就先等來了一位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物。

那一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林月音讓老婦人將桌椅搬到屋檐下,又準備了茶水點心,然後林月音就坐在屋檐下喝茶看書,十足的悠閑,絲毫看不出被綁架後的心慌恐懼。就在這個明媚的下午,小院的院門從外面推開,一個人背著陽光緩緩走了進來。

林月音放下手中的書本,卻沒有急著站起來。

來人身量很高,顯得極為挺拔。容貌俊秀,五官出眾,身穿月白錦衣,寬袍長袖,一舉一動無不透著當世大家公子的氣度。林月音雙眼微瞇,她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仿佛二人早就認識,可是林月音一時間卻想不起來究竟在何處見過此人。

“衛緒參見娘娘!”來人躬了躬身,算是行禮。

林月音心頭一顫,衛姓乃是南陳三大姓之一。南陳朝堂分別被趙家,司馬家,還有衛家把持。其中趙家和司馬家是南陳的老牌世家,有著數百年的歷史傳承,底蘊深厚,就是南陳皇族在這兩家面前,都顯得心虛。至於衛家,雖然也是有上百年的歷史,但是真正崛起還是近五十年的事情。故此在許多南陳人心目中,衛家只能算是新近暴發戶。偏偏這個新近暴發戶勢力強橫,近十年來同趙家還有司馬家之間的鬥爭,一直處於上風。這也是衛家讓人不敢小覷的原因。

還有,南陳衛家同大周衛家乃是同宗血脈,於百年前分宗。大周衛家,因為廢太子和廢後衛氏的緣故,早已經被建武帝鏟除,消失在歷史長河中。而南陳衛家卻欣欣向榮,展現出非一般的力量。

很多人都說過這樣一句話,若是當年南陳衛家肯替大周衛家出頭,大周的江山還輪不到孝昌帝來坐。不過如果僅僅只是如果,時間不會倒轉,人死也不能覆生。

林月音問出了心頭的問題,“衛五公子,本宮以前見過你?”雖是疑問,林月音卻很篤定,肯定是在某個她忽略的時間段內見過此人。不然她不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衛緒笑了笑,“娘娘果然敏銳,我們之前的確見過,而且還不止見過一面。”

林月音微蹙眉頭,為何她一點印象都沒有。除非當初見面的時候,衛緒並不是衛緒,而是用了別的身份來掩飾。林月音輕聲一笑,“衛五公子將本宮請到這裏來,一晃半個月過去,不知目的何在?”

衛緒笑了笑,“娘娘難道不好奇我們曾在什麽樣的場合下見過面?”

林月音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要麽是在漢王府,要麽就是在皇宮或者行宮,亦或是在蜀中。除此之外,本宮想不出別的地方。”

“看來娘娘的好奇心有限。”

“你若是肯告訴本宮,無需本宮開口,你自會解釋清楚。衛五公子,本宮說的可對?”林月音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不知當初我們見面的時候,衛五公子是以何種面目身份出現。不妨給本宮一個提示,相信本宮很快會想起來。”

衛緒笑了起來,“我的名字,難道沒讓娘娘感覺到一點點熟悉嗎?”說這句話的時候,衛緒故意壓低了嗓音,聲音頓顯暗啞粗狂。

林月音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盯著對方看,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瞬間炸開了林月音的記憶。“你,你就是蕭緒,蕭緒就是衛緒。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混入大周皇宮這麽多年沒被人拆穿身份?蕭家人都是幹什麽吃的。原來如此,難怪本宮輕易的被人綁來,有你這個內鬼在,本宮防衛再嚴密,也難逃你的算計。”

“哈哈,娘娘說的沒錯,衛緒就是蕭緒,但是蕭緒卻不是衛緒。”衛緒神秘一笑。

林月音冷哼一聲,“你是什麽時候替代了蕭緒的身份?蕭緒人呢,死了還是被你們收買?”

“娘娘不妨猜一猜?”衛緒得意一笑。

林月音嗤笑一聲,“蕭緒身為內廷侍衛統領,位高權重,深得天子信任,又有蕭家做靠山,這個身份極為重要,又極為關鍵。衛五公子能夠假扮蕭緒多年不被人拆穿,當真是了不起。這些年來,衛五公子靠著這個身份一定獲取了不少好處吧。就連本宮,你們都能綁來,還有什麽事情是你們不能做的?”

“比如殺了孝昌帝,就是我們一直想做卻沒有做成功的事情。”衛緒輕笑一聲,“這會不會讓娘娘感覺好受一點。”

“好受一點?哼,此事是你們衛家私下所為,還是說得到了南陳皇帝的默許?”林月音厲聲質問。

衛緒挑眉,“這對娘娘來說,有區別嗎?”

林跳躍音嗤笑一聲,“衛家在南陳還做不到一手遮天。若此事是你們衛家私下所為,趙家和司馬家要是知道了,豈能坐視旁觀。還有南陳皇帝,豈能不忌憚你們衛家。當然,若是事先得到了南陳皇帝的默許,又是另外一番情況。不過以本宮看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們衛家私下裏所為,其中只怕還有劉炬的功勞,對嗎?劉炬能夠突然崛起,你們衛家一定出力不少吧。”

衛緒拍著手掌,笑了起來,“娘娘果然敏銳。”不肯定也不否定,但是足以林月音做出判斷。

林月音也跟著笑了起來,“衛五公子,我們不妨做一筆交易。你放了本宮,本宮替你保守這個秘密。而且放了本宮,蜀中必然會牽制南陳武力,對你們衛家也是好處大於壞處。”

是好處大於壞處。”

“娘娘的提議很好,很符合衛家的利益。只可惜,我不能放了娘娘。”衛緒一臉抱歉的說道。

林月音微蹙眉頭,心頭極為不滿,“為何不能放了本宮,莫非本宮給的好處還不夠?那請問衛五公子,什麽條件你才肯放了本宮?”

衛緒哈哈一笑,“不妨告訴娘娘一個壞消息,趙家和司馬家已經知曉娘娘就在我們手上。為了衛家,我們不得不做出一定的妥協。而妥協的條件則是娘娘。”

林月音臉色劇變,眼中殺意猶如實質,直接刺向衛緒,“你們衛家想做什麽?將我交出去,然後讓趙家還有司馬家殺了我?”

“娘娘誤會了。我家陛下對娘娘極有興趣,故此想請娘娘到皇宮做客。不過趙家同司馬家對此有不同的想法,他們想怎麽利用娘娘,我可管不了。所以娘娘自求多福吧。”衛緒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林月音握緊了拳頭,真想一刀子宰了這個衛五。“你還沒有告訴本宮,真正的蕭緒去了哪裏?”

“死了,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但是在世人眼中,他在追擊刺客,救援娘娘的途中才死去,算算時間才剛過三七。”

“為了綁架本宮,放棄一個經營了十五年的身份,不覺著可惜嗎?”林月音問道。

衛緒不甚在意的笑道:“有舍必有得。不舍棄蕭緒這個身份,又怎麽能夠得到娘娘。娘娘身份尊貴,可比一個蕭緒尊貴多了”頓了頓,衛緒又繼續說道:“我今兒過來,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提醒娘娘。很快娘娘的處境就會發生變化,還請娘娘早做準備。”

林月音咬牙切齒的問道:“本宮還有選擇嗎?”

衛緒搖頭,“很遺憾,娘娘為魚肉,我們為刀俎。”

無恥,囂張!林月音心中又給衛緒記上了一筆,“好吧。本宮還有一個問題,劉湛同武士信二人是怎麽回事?武士信是不是你們衛家的人?劉湛怎麽會心甘情願同你們在一起?”

“武士信並非衛家人,不過我們早就認識,私下裏還有些交情倒是真的。至於劉湛,不過是個傀儡,武士信讓他往東難不成他還敢往西?至於所謂的心甘情願,哼,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心甘情願,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他留在大周,無論落在哪方勢力手中,結果都不會比現在更好。與其成為別人手中的傀儡棋子,不如留在衛家。好歹衛家還能護著他衣食無憂,他也不用擔心咱們衛家利用他的身份做些什麽。換做娘娘處在他的境地,想必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林月音蹙眉,“當初刺殺劉湛的刺客,可是你們衛家派來的?”

“娘娘這回真的冤枉了我們衛家。我本人雖然潛伏在大周十幾年,但是我們衛家在大周安插的人手畢竟有限,我手上能夠信任能調派的人手更是有限。那樣倉促決定的不顧成本的刺殺,我可消耗不起。所以刺殺劉湛的另有其人。我估計著,應該是你們大周人。”說到這裏,衛緒面露譏諷之色。似乎是在嘲笑大周人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還不忘內鬥。果然是生命不息,內鬥不止。

林月音對衛緒的態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的處境和出路。衛緒的態度油鹽不進,想要在他身上打開突破口,著實艱難。可是林月音並不想就此放棄。於是她問衛緒,“劉炬是怎麽回事?你們衛家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這一回,衛緒看向林月音的目光很奇怪,他反問林月音,“難道娘娘不知道?”

“知道什麽?”林月音皺眉。

衛緒似笑非笑,“娘娘與其來問我,何不問那些更了解內情的人。娘娘如此聰慧,不該想不到的。”

林月音大皺眉頭,“有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本宮現在成為你們衛家的階下囚,就算知道了足夠的消息,也翻不起風浪。”

衛緒依舊搖頭,不肯就範。“有些事情我能說,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我能參與的。娘娘就別為難我這個小人物。告辭!”

衛緒沒有給林月音繼續追問的機會,他走得很幹脆,轉眼間已經出了小院。小院大門再次關上,阻隔了林月音的視線。林月音怒氣橫生,端起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真是豈有此理。這個衛緒實在是欺人太甚。

衛緒的提前警告很快就成了現實,次日一早就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來押解林月音。一個個屏氣凝神,目不斜視,對林月音不假辭色,也不會施舍一個眼神給她。林月音沒有反抗,主動上了馬車。她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會如何,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趙家和司馬家暫時不會要了她的性命。

很快林月音就知道了自己的去處:戰場!

她被人綁在戰車上,被南陳人推著朝戰陣最前面走去。同南陳軍隊對陣的恰好就是容玉所率領的左右武衛其中最精銳的三千兵卒。掃視戰場,容玉明顯占據了地理優勢,壓著南陳軍隊狠狠的打。

如今她成了棋子,被推到戰場上,其目的自然是要亂了容玉的心神,打壓大周軍隊的氣焰。若是可能,甚至能一舉改寫戰場格局。

林月音齜目欲裂,南陳人好狠毒的心思。此時此刻,她該如何是好。是冷漠旁觀,還是豁出去,讓容玉先一箭射殺了她。沒了她這個累贅威脅,加上仇恨,容玉一定能替她報仇吧。林月音的內心正經受著煎熬,她眼中充血,嘴唇發幹,她還無法做出還無法做出抉擇。

同樣被煎熬的還有容玉以及他身後的三千兵卒。越來越近的戰車,還有戰車上被綁縛的林月音,全都刺激著容玉。他想吶喊,想要殺人,想要對林月音說些什麽。可是他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因為此時此刻他不僅代表了自己,更代表了身後三千同袍。他一個人的性命,舍了就舍了,可是三千袍澤,他如何能夠舍棄。

“容玉,你可看清楚了。此人乃是你們大周的太後娘娘。她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只要你肯束手就擒,降了南陳,你家太後娘娘的性命自然也能保住。否則,今日就得拿她祭旗。哈哈,用一國太後的性命祭旗,太後娘娘也算是死得其所。”

容玉咬牙切齒,目光赤紅。他該如何做。他不敢回頭看一看袍澤們的目光,盡管身後傳來嗡嗡嗡的議論聲。他們的太後被敵人綁在戰車上,這不僅僅是侮辱,更是對士氣的莫大的打擊。一著不慎,不用投降,他們所有人的性命都得交代在這裏。可是讓容玉放棄林月音的性命,他又如何甘心。容玉陷入了兩難境地,遲遲無法做出決定。

“將軍,我們該怎麽辦?那真的是太後娘娘?”副將不得不站出來提醒容玉,盡早決定也比沈默要強。

容玉咬牙,他該如何做。

容玉還沒有想出答案,林月音已經有了決定。林月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沖容玉喊道:“容將軍,你是軍人,本宮命令你必須打贏這場仗。至於本宮,若是本宮一條性命能換來大周的百姓的安寧,本宮也是死得其所。容將軍,無需再猶豫,本宮命你開戰。”

“閉嘴,閉嘴!”林月音的反應顯然是激怒了南陳的將軍。

林月音哈哈大笑,“大周的太後只有站著死,絕沒有跪著生。容玉,你莫非敢違背本宮的命令?”

容玉心中大痛,“拿箭來!”如果真的無法避免,那就讓他親自結果了她的性命吧。

容玉手持弓箭,只要射出這一箭,林月音立時三刻就會死在這裏。他該這麽做,他不能猶豫。可是他的心卻在顫抖,正在備受煎熬。為何老天要給他如此嚴苛的考驗,為何一定要做出選擇。

林月音嘴角含笑,目光清澈。這一生雖然短暫,卻也不枉她重生一回。她享受了至高無上的權利,獲得了她一直夢想的身份,就算是死,也死得轟轟烈烈。如此人生,試問這世間女人有幾人能夠比得上。別說是女人,就是男子也沒幾人能同她相媲美。這樣的人生,雖然短暫,卻足夠絢爛。夠了,真的夠了。死在當下,她沒什麽可遺憾的。

箭矢飛來,林月音閉上了眼睛,平靜的接受死亡來臨。

“啊……”

“敵襲!”

“快變陣!”

戰場瞬間亂了。原本有序的軍隊,在漫天箭雨的襲擊下,已經徹底亂了。林月音猛地睜開了眼睛,望著漫天的箭雨,她看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不光是南陳的軍隊遭遇到了伏擊,就連容玉那邊也沒能幸免。

山谷中隱藏著第三方勢力,是想將兩邊一網打盡嗎?莫非是衛家人?

漫天箭雨,卻都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避開了綁縛著林月音戰車。戰車一丈內,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真空地帶。

林月音還沒想透其中的關竅,不知是誰,狠狠的抽打馬匹。馬匹嘶吼,瞬間拉著戰車朝前奔馳。林月音被綁縛在戰車上,被顛得七暈八素,不辨東南西北。

喊殺聲,刀劍聲漸漸遠去,戰車已經順利脫離了戰場,可是林月音依舊不得自由。比起之前明知要死的覺悟,此刻的處境,或許更糟糕。

馬匹飛奔,戰車撞擊在大石上,不出意外戰車翻滾倒地。牽引的繩索也斷了,馬匹自顧自的飛奔離去。林月音隨著戰車跌倒在地上,由於身體被綁縛,林月音無法避開那猛烈的撞擊和傷害。她感覺自己的骨頭斷了,她掙紮著,她想要逃離此處。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了有人靠近的動靜。是誰,是敵是友?亦或是經過此地的陌生人。無論是誰,只求讓她擺脫現在的困境。

綁縛在身上的繩索被解開,她被人扶了起來。清泉灌入嘴中,給了林月音生存的希望和勇氣。迷糊中,她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人出現了重影,搖搖晃晃的看不分明。難道是摔了頭,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癥。

“你,你是誰?”林月音努力用最大的聲音問道。

可是這道聲音落在旁人耳裏,不比蚊子聲音大多少。

“你不用擔心,全都結束了,你平安了。”來人輕聲安慰著她。

林月音笑了起來,用足力氣抓住對方的衣袖,“裴顏卿,是不是你?我看不清,你告訴我是不是你。”

“是我,就是我。沒事了,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你。”裴顏卿一臉後怕的說道。

林月音在咳嗽,鮮血因為咳嗽,噴湧而出,將裴顏卿給嚇壞了。

林月音卻抓著裴顏卿的衣袖不肯放棄,“是你救了我?”

“對,是我救了你。你內出血,不能再說話。你忍一忍,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人治好你身上的傷,絕對不會讓你死在這裏。”裴顏卿的聲音中透著驚慌失措,一掃沈穩孤高的形象。

只可惜林月音沒有察覺到,以至於錯過窺看裴顏卿內心的最好時機。林月音呵呵的笑了起來,她任由裴顏卿抱著她,卿抱著她,她笑著說道:“其實在戰場上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死的準備。真的,我不騙你。可是我沒想到,你會來救我。我那麽討厭你,你竟然還願意來救我。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決定以後少討厭你一點。”

裴顏卿一邊擦著林月音嘴角的獻血,一邊打馬快奔,“不要再說了。只要你能好起來,你以後就可以繼續討厭我,甚至比以前更討厭都行。”

快一點,還要再快一點。他失算了,他沒料到失控的馬匹會那麽瘋狂,竟然踏上最為兇險的一條路。早知道,他就該早點出手救下林月音,即便因此會犧牲更多的性命。

林月音一直在咳血,可是她卻沒有昏迷過去。不得不說林月音的精神很強大,強大到能夠生生忍受如此慘烈的傷痛。她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何夕。她死命的抓著裴顏卿的衣袖,仿佛抓住了生命中僅剩的一點希望。她依偎在裴顏卿的懷裏,不停的嘔血,可是心中卻無比的平靜。正如她之前所說的那樣,她早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活了兩輩子,再次面臨死亡,總是要更從容一些。若說真有什麽遺憾,那就是連著兩輩子,她都沒有生下一男半女,不曾留下自己的血脈。上輩子就算了,幸虧沒有血脈留下。要是真有血脈,在她死後,遲早也是個死。與其被人磋磨,不如沒有生養。至於這輩子,陰差陽錯之下,竟然避開了生養。

呵呵!老天爺對人是公平的,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卻要剝奪她作為女人的特權,還要讓她英年早逝。嘖嘖,老天爺果然會做生意。

林月音死死的抓著裴顏卿,“裴顏卿,你要誠實的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有何目的。”

裴顏卿都快急瘋了,可是林月音還抓著這些細枝末節不放。裴顏卿抿唇不答,此時此刻是趕路,早一點找到大夫,林月音活命的希望就就會更大。

“回答我,裴顏卿!否則我死不瞑目。”

“你不會死!我不允許你死。”裴顏卿語氣冷冰冰,卻透著無比的自信。就算林月音下了地獄,他也要走一趟地獄,將林月音的魂魄拉回來。

“我不管,你必須告訴我你是誰。否則我現在就要死了。”林月音幹脆用上哀兵政策。

裴顏卿氣急,這個女人,死到臨頭還不忘算計他,果然是他的命中克星。裴顏卿一咬牙,說道:“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我。我的本名叫劉炬,現在你滿足了嗎?”

“劉炬?裴顏卿?哎,原來你們是一個人。我一直在猜測,你裴顏卿是不是在替劉炬報仇,替他出謀劃策。結果沒想到裴顏卿就是劉炬,劉炬就是你。如此一來,你所有的行動都說得通了。孝昌帝和蕭太後害死了你母親兄長還有母族幾百口人,你就帶著仇恨來到孝昌帝身邊,斷送大周的江山,並且斬斷孝昌帝的血脈。哈哈,你真了不起。裴顏卿,不,我該叫你劉炬,你是當世梟雄。若說有誰能夠收拾大周這個爛攤子,那麽非你莫屬。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不可輕易涉險。”林月音笑著閉上了眼睛。

“不!娘娘,林月音,你不能死!我不準你死。”一聲怒吼,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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